与你一起共读未来1：千禧年的转折

《主权个人》第一章

（放学以后关于run and rebel的播客，可搭配收听）

《主权个人》这本书，出版于1997年（另一说法是出版于1999年），总之它出现在上世纪末，是一本针对我们所生活这个世纪的预言。这本书也被《纳瓦尔宝典》的作者纳瓦尔(Twitter和Uber的投资人)，推崇为他读过最好的书。我主要是被它“个人也可以拥有主权，不被任何国家和集体所统治”的可能性所吸引。

英文原书作者是James Dale Davidson & Lord William Rees-Mogg，我翻译这本书的目的，一是为了想在这个乱世获得一些解药，二是想自己翻译的话会更认真地看，因为输出是最好的输入。发出来的目的是想把我看到的出路分享给更多人。大家一起走，这条路才能更宽阔。本翻译不做任何商业目的，也未取得原作者授权，仅做同路人交流使用，希望大家阅读愉快！（放学以后播客第18期关于Web3的播客和run and rebel特辑-爱发电可听—都有提到本书，大家也可做阅读的拓展收听）本书总共11章，希望我们2023年内有望一起共读完这本书！（立个flag!）

以下为翻译正文，里面此标记部分为我的一些个人发散或者疑惑。用这个删除线来标识，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编辑器实在没有其他的可选项了；另外一方面是部分发散有些危险，它在当下的中文互联网，就是会被删除的内容。

因为它一开始要引入自己的预言，所以要先铺垫介绍一下别的预言，且要把气势渲染地很恢弘（大概类似古代钦天监做法），所以一开始看着神神叨叨的。进入真正要开始预言的“人类社会第四阶段”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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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2000年）的转折

"总感觉大事即将发生：图表向我们展示着各项数据——人口年增长，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网址数目，每块钱可以购买的字节数（不知道此处是指上网速度，还是存储空间）。它们都在千禧年之交飙升到了一个渐近线：奇点（the singularity）。奇点是我们一切已知的终点，是一些未知的起点。-Danny Hillis《千年钟》

千禧年到来这件事，在过去几千年里，一直纠缠着西方世界的想象。尽管在耶稣降生后的第一个千禧年，世界并未终结。神学家、福音传道者、诗人、预言家们却一直在翘首以待我们如今第二个千年的结束，期待这最后十年会出现一些划时代的大事件。举世难及的权威牛顿，也预测世界将于公元2000年终结。另一个为各个世代所知的预言，是米歇尔·德诺查丹马斯 在1568年做出的，他预测第三个反基督者将在1999年7月到来（前俩被认为是拿破仑和希特勒，他们给西方世界带来了巨大灾难，因此此处“反基督者”可以理解为给人类带来巨大浩劫的人）。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是“集体无意识”的专家，他设想一个新时代将在1997年诞生。这样的预测可能很容易被大家认为相当荒谬，但不可否认，在许多人不完全确定该相信什么的时候，它们激起了一种病态的迷恋。

对未来的焦虑开始影响过去250年来西方社会特有的乐观情绪。各地的人们全都踟蹰不定，忧思难安。你可以从他们的脸上、在他们的对话中、甚至民意调查和选票中捕捉到这种情绪。就像你还没看到云层变暗或者天空打闪，但是大气中的离子已经虽然开始肉眼不可见但却实实在在的变化，这变化预示着雷雨即将呼啸而来（大概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现在，在这千年的暮色中，变化正在空气中酝酿。人们一个接一个的，都在以自己方式，感觉到时间正在以一种垂死的方式流逝。当这本世纪的最后十年结束，一个血腥的世纪也随之终结（说的应该是一战和二战），人类成就的辉煌千年也随之结束。所有这些都以2000年结束。 （我们现在站在2022年，末世感和1997年相比可以说是有增无减，那个时候虽然很多西方人觉得世界末日要到来，但是也有很多东方人觉得千禧年带来新希望，一切都将是崭新的，朝气蓬勃的，想起中国在那个时间的街头采访，人们简直是乐观昂扬的。或许二十多年后，空气中酝酿的情绪，才终于传染到了东方。）

我们相信，西方文明的现代阶段将就此结束。这本书将会讲述它终结的原因。像许多早前作品一样，这本书也是在尝试对镜猜谜（很容易猜错的意思），来勾勒出未来的模糊形状和维度。在这个层面上，我们这本书所做的的努力，就是apocalyptic这个词的原始含义。Apokalypsis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揭开面纱”。我们认为，历史上的一个新阶段——主权个人时代即将“揭开面纱” 。

“在这片土地上，你将不再听到暴力之声；在这片疆域内，将不会再现断壁残垣的景象”《以赛亚书》

人类社会的第四阶段

这本书的主题是新的权力革命。这场革命将摧毁二十世纪的人们习以为常的“国家”这一组织形式（指国家这种获得合法暴力武器来统治个人的组织形式），并以此为基础来解放个人。一场改变此前所有暴力逻辑的创新正在进行，而这场创新同时正在重画未来必须立足何地的界限（我们想象中的未来此前可能有一超多强，大国崛起，新一轮冷战等等，而这些对于未来的想象仍是立足于民族国家这一组织形式，这种形式恰恰是未来不一定必然存在的）。如果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你就站在历史上最彻底的革命的分水岭上。它微处理的速度比绝大部分人想象的都快。它将颠覆和摧毁国家，并在这个过程中创造新的社会组织形式。这远不是一个容易的转变。

它将无与伦比的挑战，因为它发生的速度是前所未有且令人难以置信的（站在2022这个时间点，我决定它有点慢了，希望它再快点）。从最早开始到现在的整个人类历史中，经济生活只有三个基本阶段。（1） 狩猎和采集协会；（2） 农业协会；（3）工业社会。现在，地平面之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东西，即社会组织的第四个阶段：信息社会。

此前每个社会阶段都对应着截然不同的暴力演变和对暴力的控制方式。正如我们详细解释的那样，信息社会有望大幅减少暴力带来的回报（在封建社会暴力的回报是巨大的，谁掌握了暴力谁就能成为皇帝，这个时代虽然中国依然如此，但是世界上很多其他国家是靠选举和法律来掌握权力和限制权力的），部分原因是它们超越了地域性（信息社会的主要生产关系是线上的，暴力这种线下控制的方式就失去了其最有力的部分。当然有些国家无孔不入地打通了线上和线下，暴力机关随时能定位线上活动的人，并实施逮捕）。在新的千禧年到来时，控制“大规模暴力”的优势将远远低于法国大革命之前的任何时候（法国大革命是一场大规模暴力，它回报是巨大的，平民直接砍了皇帝的头颅，并建立了共和制度。信息时代很难再通过攻占巴士底狱来推翻邪恶的政体）。这将产生深远的后果，其中之一将是犯罪率上升（犯罪是“小规模暴力”）。

当大规模组织暴力的回报大幅下降时，小规模暴力的回报可能会大幅上升（因为小规模犯罪还是非常有地域性的，比如唐山和金山的事件）。暴力将变得更加随意和局部化。有组织的犯罪范围将扩大。我们来解释一下原因。

（大规模）暴力带来的回报正在下降，它的另一个逻辑含义是政治的衰落。有很多证据表明，对二十世纪民族国家（nationstate）公民神话的坚持正在迅速消失（中国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关于“公民”的神话，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民”）。共产主义的消亡仅仅是最突出的例子（想起记者问马克思主义学者齐泽克，全世界资本主义发展最蓬勃的地方是哪里，齐泽克回答说：China and Singapore。当时国内的视频中文字幕只翻译了新加坡。这个世界上口口声声宣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地方，反而是最“资本主义”，甚至是“国家资本主义”的地方）。正如我们详细探讨的那样，西方政府领导人所呈现出来的道德的崩塌和日益严重的腐败并不是一个随机的现象。有证据表明，民族国家的潜力已经耗尽。即使是各个民族的领导人也不再相信他们自己宣之于口的陈词滥调。当然国民也不相信。

历史不断重演

当下与过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每当技术变革将旧形式从新的经济驱动力中分离时，道德标准就会发生变化，人们开始越来越鄙视那些掌握旧制度的人。这种普遍的反感往往在人们形成一种新的连贯的变革思想之前就已经显现出来（甚至也可以说，变革就是由这种反感带来的，而反感是因为新的生产力诞生了，拥有了新的生产力的人不满足于持续被旧有掌权者压迫的状态）。上一次出现这种变化时，是在十五世纪末，那时中世纪教会是仍是封建主义的主要机构。尽管那时人们还普遍相信“总督职位的神圣性”，但神职人员无论高层还是基层都受到了极大的蔑视，这与当今人们对政治家和官僚的态度不谋而合。

我们认为，对比十五世纪末和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我们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十五世纪末时，生活完全被有机构化的宗教所浸透，而今天的情况是，世界已经被政治所浸透。（应该是物极必反的意思，当它们渗透地无孔不入，那就将迎来反感和变革） 。十五世纪末时，维护宗教运转的成本达到了史上最高点，就像我们今时今日维持政府运转所需要的成本也开始登峰造极一样。我们都知道火药革命后，机构化的宗教发生了什么。技术发带来了强有力的激励，来缩小宗教机构规模和降低其成本。一场相似的技术革命注定会在新千年早期大幅缩减民族国家的规模。

（书所写的当下是2000年以前，而我们在2022年的当下，看着大学毕业生争相或者只能去考公考编，去事业单位，去“上岸”，这一方面意味着市场上的机会越来越小，大家无路可去；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政府运转的成本越来越高-因为要支付更多人员的工资。政府工作人员，在经济运行中，并不是经济价值的“创造者”，恰恰相反的是，TA们是“食利者”。当一个社会最年轻的劳动力和人才出口只能去当“食利者”，而不是“创造者”时，也说明这个体系即将崩塌。此前希腊10%以上的国民都是公务员，继而迎来了国家破产。希望大家仍有勇气去做创造者，而不是食利者，唯有这样，才可以将自己从覆巢之下解救出来）

信息革命

随着大系统的崩溃加速，作为影响经济生活和收入分配的一个因素，系统性强迫的威力（就是中国语境里那只“有形的手”）将消退。在社会组织机构中，效率将迅速变得比专制权力更重要。网络空间将出现一个全新的经济活动领域，这一领域不再受制于实体暴力（比如警察等暴力机器）。这一领域最大的效益将流向“认知精英”，Ta们将越来越多地在政治边界之外运作（这里的政治边界应该是实体的国界，用Ta来代指是希望女性在其中也拥有可能性）。 Ta们已经在法兰克福、伦敦、纽约、布宜诺斯艾利斯、洛杉矶、东京和香港等地安家落户（现在香港可能要从这个列表中划掉，“认知精英”应该绝大部分已经逃离香港）。司法管辖区内的收入将变得更加不平等，司法管辖区之间的收入将更加平等。（这里的司法管辖区，是指一个国家主权所能管理到的地方。管辖区之内收入差距更大，是因为“认知精英”这个群体可以利用信息技术这一杠杆，创造千万倍的经济价值；而管辖区彼此之间，也就是国与国之间，收入差距变小，是因为信息技术弥合了地域差距，在中国或者欧洲，人们都可以利用信息技术创造巨额财富。工业革命时各地域因为工具和资源差异，彼此之间财富差距仍是巨大的。信息技术的全球性将会缩小这些差距。）

主权个人是指探索这一革命性变化的社会和财务后果的个人。我们的愿望是帮助你利用新时代的机遇，避免被它的影响所摧毁。如果我们预见的一切只有一半发生，那么你将面临前所未有之大变局。

2000年的变革不仅将彻底改变世界经济的性质，而且将比以往任何阶段的变革都要迅速。与农业革命不同，信息革命不会花费数千年的时间。同时它与工业革命不同，它不会蔓延几个世纪。信息革命将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发生。更重要的是，它几乎会在任何地方同时发生。 技术和经济创新将不再局限于全球的一小部分地区（像之前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先从英国开始的，迟迟也没有在中国发生），它带来的转变是几乎遍及全球的（只要有网络电缆这种基建的地方，都会有互联网的普及）。它将与过去发生极其深刻的决裂，深刻到你会以为神迹出现。事实证明，在新的千年里，即使很多人不愿意承认，当代机构也是很难继续维持下去的。当信息社会形成时，它将与工业社会截然不同，不同程度堪比希腊的埃斯库罗斯和原始穴居人的差别(埃斯库罗斯与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并列为古希腊最伟大的悲剧作家,高中历史背这仨人名字的记忆又回来了)。

普罗米修斯的解放：主权个体的崛起

即将到来的转型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信息革命将前所未有地解放个人。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那些擅长自学的人可以几乎完全自由地创造自己的作品，并获取自己全部生产力带来效益。天才将被释放，从政府的压迫和种族偏见的拖累中解放出来。在信息社会中，任何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都不会被其他人的错误观点所束缚。地球上大多数人对你的种族、长相、年龄、性取向或你的发型有什么看法都无关紧要。（这个对未来的描述是无比令人振奋的，可能也是Web3被认为女性可以大放异彩的原因，她们将从几千年的压迫中被解放出来，释放自己的生产力和创造力）

在网络经济中，TA们永远见不到你。丑陋的、肥胖的、年老的、残疾的人将与年轻的、美丽的人平等地在网络空间的新边界上进行完全匿名且种族不可知的竞争。（当然在当下的网络经济中，眼球经济仍然是重要的一环，视频和社交媒体仍然使美丽年轻的人获得了更多的资源，但是比如文字、播客、编程等最长久且极具杠杆的创作方式，是使得人更加公平地在竞争的，它们让外貌、种族和性别身份不再重要）

思想成为财富

无论是源于何处的价值，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奖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财富的最大来源将是你头脑中的想法，而不仅仅是物质资本，任何思维清晰的人都有可能获得财富。信息时代将是向上流动的时代。它将为世界上那些此前未充分参与工业社会繁荣的数十亿人（第三世界的大部分群体，都没有享受到工业社会繁荣的成果），提供更平等的机会。其中最聪明、最成功和最有抱负的人将成为真正的主权个人。

在生产力的最高平台上，这些主权个人们将以与希腊神话中诸神之间的关系相呼应的方式进行竞争和互动。下一个千年，那个云遮雾绕的奥林匹斯山将位于网络空间——一个没有实体存在的领域-尽管如此实体，它仍将在新千年的第二个十年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到2025年，网络经济将有数百万参与者（现在看来应该远超这个数字，光中国就远超千万）。他们中的一些人将和比尔·盖茨一样富有，每个人的财富超过100亿美元（正好去查了一下扎克伯格，2022年财富827亿美元，排名世界第13）。网络贫困者可能是那些年收入低于20万美元的人（在这个当下，我们绝大部分人都算的上是网络贫困者，前两天还和霸王花开玩笑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3年了！这简直是一场脱贫的努力哈哈哈）。网络世界不会有网络福利，也没有没有网络税和网络政府。网络经济，而不是中国，很可能是未来30年最大的经济现象。 （原来在2000年之前，世界普遍认为中国是最大的经济现象，现在巨轮将沉，唯有独立思考，方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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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三小节（超越政治，急急如律令，天才与复仇女神）第一章就会结束，第二章将开始讲民族国家这一组织形式将会如何终结。我们下次再见！我接下来要去北欧旅行，下一次会是8月！